剛修剪後二、三天的韭菜。
母親節，韮菜
園內的茶花開了謝掉沒多久，母親節就來報到了。
年年如此。
小孩們一如往常被媽媽接回去過母親節，我老是覺得，也該讓我過才對，因就媽媽這個角色而言，我身兼「雙性人」的角色已有七、八年之久。
今早發現才剪掉二、三天的韮菜，在沒人理他的情況下，嫩葉均不約而同的冒了出來。
這些韮菜莖來自於父親的摯友簡老師家。有回到他家走走，他指著一堆被整理起來的韮菜球莖，指著說，這是從妳媽那邊分株過來的。
就是白褐色帶著泥土的球莖而已。
但一見就是生命力很強的fu.
只不過當初種她們的媽媽，求生意志並不怎麼強。
晚年她為病痛所苦，很想走，果不其然，十年前的大年初二，她說想要上廁所，然後頭頸一軟偏，人就走了。
那年的除夕夜，我進她房間看她。
她問我話的內容，數十年那種只為小孩而活的風格均一致，當我拿紅包給她時，她最在意的是：爸爸有沒有我包給他的紅包退還給我。我回沒有，她便抱怨這個老伴，怎可以這樣呢？但隨後補上虛弱的一句說，也沒差啦，反正最後都是我們的…。
這話事後想來，好像是徵象一樣，過了一、二天，她便離開了。
然後家中的大白鐵門打開了，處理後事的阿伯在家中穿梭著、接著冰櫃也送進來了。
而剛貼上的春聯，我一張張的撕了下來，春聯上紅色的顏料，也一滴、一滴的暈染了開來……。
這些年用如何的方式想媽媽？其實也不算常想，也很少夢到她，除了唸普門品、地藏經時，會自我想像媽媽這時「應該」會來看我，因唸經處就擺著她一張與爸爸照片貼在一起，二人都點嚴肅的照片。
他們不知過的如何？
年歲既長，有點能體會地藏經中大長者女、婆羅門女心情一、二。
如今韮菜竟成為思念的另一個連結。其實一點都不差呢，因這種植物，完全不用照顧就可以自我成長良好，常常修剪她們，地下的球莖就可以一直的分株、擴散、擴散。而我的思念，亦可以如出一轍的一直分株、擴散、擴散…………。
By-簡啟煜律師。2011.5.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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