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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常深層的感謝大家的生日祝福。謝謝!

生日是媽媽的受難日。

這個問題我問過我老木,問她我好不好生?她說,生我很輕鬆,想想也是,我是她的第四胎了。她還形容,好像跨過「戶町 」(台語,是指門下方的門崁,大家去廟裡要入門時都會跨一個門崁,就是指這個),我就掉出來了。
⋯⋯
我也不是去醫院生的,是產婆到我家接生,且是在一張老式的大張紅眠床生下來的,想必現在有這個特殊經驗的人也不多吧。

但我媽在意的並不是這個。倒是有一幕與媽媽的對話,在我愈變愈老時,印象卻愈來愈沈。就如同我臉上的皺紋般,愈刻愈深。

國中開始跟大部分人一樣,我也開始叛逆,開始裝酷。也漸漸對媽媽那種都不出門,也沒在外面工作,以致話題聊不起來,或者常常不屑媽媽對事物的看法與反應。

她也知道兒子變成這樣了,但她一樣全部吞進去,無限的包容。或者這也不叫包容,因她可能除了一點唏噓外,沒其他情緒,所以也無東西可供她去包容的。

有回我放學回家。她在準備晚餐。

她背對著我,手動著動著,而我望著她的背。

她突然說了一句,你以前小時候放學回家,人影未至,都就先好開心的叫著媽媽,媽媽…現在都不會了。

我可能是酷酷的沒有回應吧。之後她也沒再抱怨過這事,直到過逝。

記憶真的很特別。那句抱怨也不過二十秒吧,所以接下來幾十年我沒有想起過這件事,也相當理所當然。它被DELETE掉了,記憶庫中連微量的殘片也找不著。

但前幾年卻無端蹦的一聲又讓我想了起來。總之,我想告訴媽媽的是,其實當年妳突然說的那句話,在那當下,我心窩發熱,充滿愧疚,想說竟然連一丁點的體貼也沒給,我就像做錯事的小孩被抓包一樣,唉,對不起。

所以,祝我生日快樂之餘,也祝媽媽在另一個世界安詳快樂。也祝所有的朋友平安健康喜樂心想事成。

也祈願上帝懷愛台灣,佛菩薩保佑台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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