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淩晨一時許。
我一如往常的星期周末夜裡,背著黑色皮背包,走到靜夜中,路口溫暖的85度c,尋求一絲閱讀的寧靜。
黑色的巷子口,餘光掃到停在對面的小麵包車。
車已熄火。車側噴著「龍巖人本」,嵌在車子兩側停車燈,微弱不己的在冷涼的黑暗中,同步的閃著、滅著、閃著、滅著…。
空氣中傳來燃香的氣味,中年男子「媽…到家囉」的聲音輕輕的,卻再也明顯不過的自巷內灌進我的左耳…。
這樣的告別都太過淒涼了,甚至帶著一絲恐怖的氣氛,更過火的,有時是帶著虛假的悲傷。
當那一天來臨時,我會以何態度面對?
我會告訴我的小孩,死別或許不用悲傷的,此生的終點,就如同小學畢業典禮一般,驪歌在空中消失後,大家各奔前程,或許再也遇不上,或許在數十年後的某個場合,大家能夠欣喜的相認…。
我會告訴我的愛人,或許當年以小刀劃出楚河漢界的二人,日後變成極其短暫
但卻最刻骨銘心的情侶、或結為夫妻生了一堆小孩、或者,或者,我變成了她 的兒子、她變成我的女兒,或她或我變成一方偷情的第三者,或許我為她懷了三胞胎、…或是變成二隻比翼雙飛藍天下啁啾的小鳥,或是,我成她相親餐會上,被她用刀、叉穩穩按住,逃也逃不了的 八盎司 牛排…。
惟不管如何的「或者」,當你幾年後回頭看那大家難過的要死的小學畢業典禮,應是平靜、不傷感的,當年分離的難過已然不見。
悲傷的那道菜,淺嚐即可。
By簡啟煜律師 2008.11.1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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